Selina的料理繪本

偶爾想起與老爺認識的時間，不知不覺，原來我們已經認識那麼久了。這日，我們駕著車緩緩地從賣場的地下停車場開出來，當時正談論到某個事物，自己驚訝地問著老爺：「哇！原來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喔？」老爺的回答讓我不甚滿意，他說：「是啊！那時妳還很年輕」接著，他又再一次提醒我，歲月催人老，我已經逐漸不再年輕的事實。

跟著講台上風琴的節奏唱著，課桌椅底下的腳也跟著打拍子，這是國小上音樂課的場景。隨著年紀增長，我的音樂細胞也逐漸枯萎，高中音樂期末測驗考的項目是邊唱邊指揮。當年，老師誇讚我唱得很好、指揮得也不錯，但是兜在一起就全錯了，若不是因為老師的同情心，恐怕就被當了吧？至今我才明白，音樂是一種傳遞情緒的方法，如果聆樂者有所感動，就能達到共鳴。

坐在矮板凳上，飯碗就擺在面前，一張簡略的摺疊桌上頭。我吃得津津有味，那是一碗拌滿了肉鬆的飯，此時耳邊傳來媽媽的聲音，她說「你是在吃飯，還是在吃我的肉鬆啊？」沒辦法，誰叫肉鬆拌飯這麼好吃。記憶裡，那是一碗肉鬆跟飯一樣多的拌飯，很美味；媽媽的嘮叨聲裡有藏不住的疼愛，很幸福。

老爺愛攝影，也為我拍下了無數的照片，紀錄各個不同時期的我；偶爾我們會回顧舊照片，想念過去的彼此。照片大多是旅遊時所拍，有陽光燦爛的戶外照，也有燈光迷濛的室內照，不同情境、不同風情，都是一樣的我。曾經友人問過：「你們家老爺這麼大方，不介意照片的尺度嗎？」其實尺度向來不是問題，畢竟意境才是我們的目標。然而這樣的想法我也許懂，但我們只是企圖留下每一個美好的瞬間，紀錄逐漸逝去的青春，待年老時可以細細回味，關於我們的美好時光。

緣份真的很奇妙，似乎冥冥中早已注定。多年前，到好友家拜訪時就見過這個樹根，當時覺得漂亮、有韻味，後來聽說是杜鵑樹根。前些日子，好友因故要出清家中大多數的木頭作品，老爺很希望能夠幫上她的忙，讓她盡速將物品賣出，於是先挑了一件家裡擺放得下的物件購買，也就是這個杜鵑根。原本還擔心樹根是否會跟家中擺飾格格不入，沒想到居然如此契合，美得讓人不得不多看幾眼。

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問題，家裡的空間裡頭，廚房與書房算是小的，偏偏我們待在這兩個空間的時間最長。狹長型的書房，書櫃是以L型的方式擺放在靠牆的位置，而我們共同的書桌則是對稱的另一個L型，各自的螢幕比鄰而放。飯後的時間，我們往往會待在書房，除了聊天外，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，以一種不打擾的方式陪伴著對方。明明都是看著臉書的頁面，可是我的目光總忍不住飄到老爺的螢幕上，好奇他在看什麼？似乎很有趣的樣子。一邊思考這是什麼樣的毛病時，眼神又飄過去了。

對於死亡的話題，我們並不忌諱，畢竟是遲早會碰上的問題。甚至還會聊到，未來若是放在同一個格內，價格是不是比較優惠？以及要拜對方喜愛的食物之類的。縱然想法上將生死看得淡然，仍不希望那天太早到來，並非害怕孤單，而是習慣了有老爺的陪伴。我們聊著這兩日生活中發生的事情，感概著世事多變，也慶幸自己很幸福，因為我們擁有彼此。

偶然路過，老爺便被服飾店門口懸掛的衣服吸引注目光，「不進去看看嗎？」他這麼問我。這是一家女性服飾的專賣店，我漫不經心地看著，就連頭上安全帽也並未脫下，儼然不打算看太久。雖然我有著女性的外貌，但是個性一點也不女生，並不會熱衷於血拼買衣物，所以我的衣服大多是老爺選購，再者則是婆婆送的。在服飾店裡頭，我一套一套地試穿，老爺坐在椅子上審視各個不同穿著的我，我只管感覺穿起來舒服與否，至於其餘的都交給他。

好久以前的口香糖廣告詞「貓在鋼琴上昏倒了」，若不是知道躺在沙發抱枕上的阿咪在睡覺，很難不會以為牠昏倒在上頭了。貓的世界很小，家有多大，牠的世界就有多大，平日的活動也不多，光是睡覺就佔去了大半的時間。牠的小臉因為熟睡而顯得謐靜，全身呈現一種很安穩的狀態，或許對牠而言，這裡有家的安全感。

花蓮，對我們來說是遙遠的地方，去的機會與次數也不多，十根手指頭便數得出來。第一次到花蓮是許久前的事情，跟老爺一起探訪花蓮的朋友，她帶著我們玩了兩天。讓我印象最深刻的，除了花東海岸的美麗外，其次則是她的家，全木構造的房子，進門便可以聞到清新的木頭香味，聞起來甚是舒服。另一回到花蓮是意外，原本計畫好要去澎湖玩，似乎是因為颱風的關係沒去成，於是一行人就改到花蓮玩，吃吃喝喝好不愉快。愛玩與年紀無關，一票大人玩起來也是挺瘋狂的。

吃飯本來就是一件簡單的事情，尤其是只有少數兩人的午餐。同樣是星期一的中午，有些懶得下廚，就到附近自助餐店買午餐。店裡頭的菜色相當豐富，我卻在這麼多的菜色前徘徊，遲遲未拿定主意該挑哪樣，並非我挑嘴，而是每道看起來都很油膩，就連底下的湯汁也是一層油，心裡不禁納悶，廚師們吃不吃自己煮的菜呢？這天後，便勤勞地為老爺準備午餐，縱使只是一碗簡單的麵，至少我們吃得很放心。

命名是一門學問，無論是工商行號或者是新生兒，從許的名字裡，約略就能看出命名者的期望。例如說，姓吳的人家生了女兒，希望她長大之後漂漂亮亮，就可以叫她「美麗」；姓張的人家得了麟兒，算命的說他大利西方，於是取名做「西西」，諸如此類。我與老爺都改過名字，不約而同的原因都是算命仙說原本的名字不太好，所以建議重新取名。有回我問老爺，換過名字之後真的比較好嗎？老爺說不知道。畢竟改了名字究竟好不好，跟沒改名字是不是會很慘？到底是無從驗證的，只知道改了名字之後，我們才遇到彼此。

米袋上「自產自銷」的字句，讓我的心沉了一下。鄉下老家也是務農，不過阿嬤年歲已高，身子骨禁不起辛勤的勞動，可惜親戚們各有發展，無人可接手農耕工作。依稀記得阿公說過，稻米賣給農會的價格不理想，年幼的我只覺得阿公、阿嬤好可憐，辛苦種出來的稻米卻賺不了什麼錢。如今想來更多了分感慨，自己來不及長大，沒能夠幫得上他們的忙。

入秋，天氣逐漸涼爽，上市場便是一件愉快的事情。每個市場的尖峰時段都不太一樣，早市往往是最早，其次則是一般傳統市場，到市場差不多是九點多，周遭的小攤販正陸陸續續地擺攤。不固定的流動攤販，有賣髮飾、衣物或是其他小東西，逛這些總會讓我感到新奇，偶爾也會在裡頭挑中喜愛的東西。可惜，今日的步調快了點，買好要料理的食材就急忙回家，沒暇停下腳步多看。

有一個習俗說，女兒出嫁前若適逢閏月，那麼閏月時得準備豬腳麵線回娘家，給爹娘添福壽。爸爸在某一年閏月前，曾跟我要過豬腳麵線，當時覺得這習俗蠻奇特，但既然長輩說了，就照做吧？於是準備了豬腳麵線回娘家。那天晚餐過後，老爺提到婆婆說閏月要幫她準備豬腳麵線，可是他覺得很奇怪，因為就他所知，好像是出嫁的女兒才需要，而其實他對這個習俗，還是到高雄之後才聽說，所以他推斷婆婆大概是看了什麼奇怪的電視節目，然後又聽不清楚，因此才提出這個奇怪的要求。我跟老爺說，不管怎樣，反正老人家提了，那就照做吧！不過就是豬腳麵線嘛，就算沒有這種習俗，只要他們吃得開心就好囉！